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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25-01-07 16:07:52     来源:北京市教育委员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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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产幕精品无码亚洲字幕资不卡::[一一91pio.com一一] 《渔村诗人》剧照。片方供图 澳角村,位于福建漳州东山岛的东南凸出部,东海和南海的交汇处。我在一个夏天到过澳角,海风是咸的、黏的,海浪拍岸,渔船列队,似乎和缀连起中国漫长海岸线的无数个渔村没有什么不同。但我慕名而来,是因为这个三面环海的渔村,以诗歌闻名。当中国诗歌的传统中心是中原、江南、边塞的时候,这里的渔民将复杂的情感投向浩瀚的海洋。 1月6日收官的系列短视频《听见这片海》,是近年来难得集中呈现海洋文学的作品。其中一集《渔村诗人》,让我再次看到了澳角。片中的诗人――或者说渔民沈舜欣的故事,让我看到了诗歌的另一个地理中心。 在漫长的岁月里,出海打鱼是澳角村人几乎唯一的生存方式,到沈舜欣这一代,也依旧如此。1989年,初中一毕业,沈舜欣就从重病的父亲手中接过了桨。尽管还想上学、还想写诗,但生计终归是第一位的。 在一首创作于1990年的诗中,尚未成年的沈舜欣写道:“孩儿我呀没有任何怨言/尽管航程艰险而无终止/尽管肩上的担子是多么的沉重/因为我是海生浪长的渔家后代/懂得这是生命中最伟大最甜蜜的负荷。” 作为一个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,沈舜欣却很少在诗中歌颂大海的美。他坦言,自己对大海是恐惧的,甚至“下海”4年多,他还“晕海”,看到海水就吐。他人生的第一个理想,是跪在船头祷告上苍,“10年之内让我不晕船”。 在大风大浪中,20岁的沈舜欣终于成长为东山当时最年轻的船长。漂荡在茫无际涯的海上,诗歌是沈舜欣随身携带的灯塔。他没有忘记诗歌,一有灵感,就马上记下来。在一首题为《尸骨十三行》的诗中,他写道:“想把山和水和盘托出/我只是一介骄慢的渔夫/海边长成的假书生/让海和波浪知道心事……” 在短视频第一集《诗歌的勇气》中,鲁迅文学奖获得者、诗人汤养宗同样出生于海边。少年时代的他,拉板车、捞渔网、赶小海。瘦弱的身体难以支撑他成长为一个满载而归的船长,但大海藉由文学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,让他成为一名与海纠缠一生的诗人。 诗人曾经困顿的生活,让这些诗歌有着独特的质感,而海洋是永恒的主题,这不仅关乎地域,更是一种创作的立场。 在传统的中国诗歌中,不乏对海洋的描写,但大多是从陆地望向海洋的视角。无论是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”,还是“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”,海洋对诗人来说总是“他处”,是远观的对象、是浪漫的想象。诗人即便偶尔身处其中,也只是匆匆过客。 当曾在《长安三万里》中为李白配音的凌振赫,在《听见这片海》中演绎这些来自海上的诗歌时,我突然有个奇妙的念头,如果李白在海上生活,他会写出什么?当海洋成为文学的主场,岸上的那些草木人间将会是什么形象?文学史上的浅书,将由当下来刻画。 如今,澳角村除了海洋捕捞之外,还有水产养殖、海产品加工、电商微商、乡村旅游等产业。与沈舜欣有着相似经历和爱好的渔民们,下海捕鱼,上岸论诗。海洋诗歌开启了新的写法。 中国作协会员许海钦是第一代澳角诗人中的一员,他说:“大海给了我讨生活的源泉,也让我捕捞出诗意。”2005年,他集结了包括沈舜欣在内的18名渔村诗人,成立了村级诗社“渔家诗社”。这18名诗人中,最高学历是初中毕业,也就是沈舜欣。 但写诗这件事,有时候可能跟什么都没关系,只要想写。上至八旬老人,下到稚童,大家纷纷拿起笔,写下澳角生活。几年后,村里的澳角小学又成立了“小海燕”诗社,“渔家诗社”的成员们主动当起孩子们的校外辅导老师。 一个9岁的孩子写道:“我在树上看见了/海上的风是蓝色的吗/海上的风是什么味道/我用手捏住了风。”风,在孩子眼中,能看见,还能捏。 中国人说“耕读”,耕未必只能耕地,也可以是耕海。从这个角度,澳角村人做到了“耕读传家”。对他们来说,“诗和远方”不是奢望,毕竟,海洋的尽头足够远,而诗歌,就在生活的时时处处。 蒋肖斌 来源:中国青年报